因工作而長滿厚繭的粗糙雙手、雜亂的頭髮、堅毅的眼神……安瑟梅•塞洛斯看起來就像典型的法國葡萄農。對他而言,照顧葡萄藤、在酒窖工作,比在紐約的餐廳�和品酒師、葡萄酒作家談話自在許多。不過,他仍以平穩的法語帶領著麥迪遜公園大道上的品酒會,在手勢的輔助下介紹著他的葡萄酒。
五十多歲的他,不像一般來自香檳區的特使總是說得天花亂墜。對他而言,魔法早在葡萄酒完成之前就已經出現,發生於香檳區白堊質黏土中深深的地底下,葡萄藤的根部在此吸收大地的精華。
我們大概都喝不起塞洛斯香檳,也許永遠沒有機會喝到。如今葡萄酒的價格較為可親,為何要花兩百五十美元(約新臺幣七千五百元)一瓶的代價喝塞洛斯最頂級的上等好酒?
那是因為頂級、驚人的塞洛斯香檳,它所代表的意義也同樣特別,它對於香檳區的理念,可能比葡萄酒本身更有意義。關鍵字在於「葡萄酒」。理想上,葡萄酒的味道反映著土地的風味,以及當年產酒的品質。也就是說,葡萄酒是在葡萄園製造出來的。
但在香檳區卻有所不同。氣泡使人聯想到優雅、奢華與饗宴,由酒窖中大師的調配所成就。香檳並不代表土地和葡萄農,而是酒莊、慶祝;香檳常常成為一種商品,而非葡萄酒。
塞洛斯企圖把葡萄園、土地和葡萄酒的概念帶回香檳區,他亦非孤軍奮鬥。香檳區有愈來愈多像他這樣的葡萄農,既能釀酒也能裝瓶的,他們打算改變香檳的本質。有些大酒莊製造頂級的香檳,小酒莊儘管不全然成功,但他們的影響力逐年增加,因而引起大酒莊的注意。
一些大酒莊著重在生產特別的香檳,反映葡萄園的土地狀況,強迫人們重新思考對香檳的看法。在這方面,最有影響力、最具創意的就是塞洛斯。
他在勃根地接受訓練,喜歡把自己比為天主教僧侶,為了善加利用土地,而在土地上種滿葡萄。「他們的動機是宗教,而我的宗教信仰就是葡萄園。」塞洛斯決心強調自家葡萄酒的特色,而不是如香檳區的法則一般,年年維持一定的水準。他介紹的八款酒中只有一款來自單一產地,其他都是調配酒。
也許他最不尋常的香檳是「品味」,以阿維日單一夏多內葡萄園的葡萄釀製而成,使用類似釀造雪利酒的索雷拉釀製法,調配連續幾年的單一產地葡萄酒。其結果是幾乎只有天上有的香檳,帶有花香和貝殼味。他表示自己的索雷拉香檳,強調的是去除天氣等變數之後葡萄園的品質。
「需要所有不同的年分,好的、不好的、潮濕的、乾燥的、晴朗的……互相中和之後,才能帶出土地的味道。」被問到是否會推薦勃根地的農友使用這樣的方法,他認為他們已經了解土地,不過也許波爾多的葡萄農用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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