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陸經濟首季證實下滑之後,李克強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部署新任務,習近平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專門為經濟工作定調,顯得中共當局看重經濟大勢,是首季下眉梢,次季又上心頭。中國經濟看大勢是看「三駕馬車」,觀走向要觀「兩大政策」。「三駕馬車」即拉動經濟的進出口、投資和消費;「兩大政策」是作為宏觀調控主要槓桿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。
中國經濟的大勢,已由首季經濟數據勾勒出來了,所以現在主要觀走向。而決定走向的兩大政策,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已經下令要「堅持現有政策基調」,也就是說不能變,還有看頭嗎?仔細看當然還是有,至少貨幣政策如何「穩健」,就可以研究。
至少過去十年來,貨幣政策對中國經濟有著決定性的影響,其影響說簡單了也就兩個字:即是「緊」還是「鬆」。所以在經濟下行,當局再提「穩增長」下,對貨幣是否要鬆了,值得關注。
上周大陸央行宣布實施一項「定向降準」,即由25日起,下調縣域農村商業銀行人民幣存款準備金率兩個百分點。下調縣域農村合作銀行人民幣存款準備金率0.5個百分點。這一「定向降準」,用意當然是緩解縣級金融機構的資金緊張。按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的要求,還有「支農」的味道。
雖然「定向降準」用意明顯,但還是引起是緊是鬆的猜測。猜測是鬆的,認定貨幣政策的走向寬鬆,已「板上釘釘子」一樣;認定貨幣政策仍然在收緊的,則相信既然「定向降準」,就是放棄全面降準,就等於貨幣繼續收緊。
在不大愛調利率的習慣下,調整準備金率,用以或收或放流動性,確實是大陸央行貨幣調控的重要手段。上一次調整準備金率,已是2012年5月,所以這次再調不能不重視。但大陸央行降準,而又採取「定向」之術,看來出手既不是鬆,也不是緊。這一手除了向中央當政者表態緊跟大方向之外,也是向市場表態,未來一段時間的貨幣政策,將是「不鬆不緊」。
貨幣政策之下,影響經濟大勢的還有金融的改革—與貨幣政策的鬆緊相伴隨的金融改革的進退。
中國今年的金融改革,說起來內容相當的豐富,但重點只在「雙率」之變,即利率改革和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改革。在此之前,主管金融事務的領導人,一說起金融改革,都豪氣壯志衝雲天,但最近完全消聲。如果看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的決定,也會有金改被放到一邊的感覺。
事實上,我們之前已經注意到,利率改革已經被認定「不具備條件」而擱淺了。至於匯率方面,看來最近也不會有大的動作了。但正像在貨幣政策採取「不鬆不緊」之術一樣,主管當局對金融改革也取「不進不退」之心,即不主動推進了,但也絕不後退,站在那裡,以便「穩中求進」。
對金改之所以取如此「不進不退」之心,看來主要還是受內外大勢的影響。從國際上看,美國、歐洲經濟好像在復甦向好,但不確定因素仍多,特別不確定的是與中國的經濟關係。至於中國國內,雖普遍認定經濟下滑有可能穩住,但外界不大清楚的「不穩定因素」,裡面相當擔心,比如看似守穩的就業,又比如與反腐相關連的政治衝擊波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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