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國家統計局今(24)日要公布2013年統計公報,但那些明日黃花沒香味,中國經濟界還是堅持,2月是「數據真空期」,這大概是因為上有春節,下有人大政協「兩會」,國家統計局的月度宏觀數據不見出台的原因。本來在實行宏觀調控下,中國經濟的數據真空期,就意味著沒有可值得玩味的數據,同期又會是「政策真空期」,因為多數調控政策,都是搭配著數據推出的。
然而這次不同,「數據真空期」有值得玩味的數據,而且人們還為之盯著主管部門,由其一顰一笑來體察實情的真相,來猜測政策的變動。
比如一個數據,是最新的人民幣「四連跌」。那說的是上個星期,人民幣兌美元的即期匯率,連跌了四個交易日,創下近三個月以來的最低值,同時也是「馬年新低」。
本來人民幣匯率出現波動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,因為中國貨幣當局已經明確放話,要保持人民幣匯率的基本穩定,同時又會容忍更大的匯率波幅。所以就算有「四連跌」,也不過是人民幣兌美元最低探至6.0930點位而已,離「破六見五」還有點距離。
然而經濟界為之一驚,也有道理,那是之前的相關討論中,主流意見認為,人民幣今年仍存在升值的空間。然而美國QE退出,新興經濟體紛紛出現匯率急速貶值,人們又關注到,人民幣今次貶值是否已在隨波逐流?是以,很多人都在盯著中國央行頭頭,看其作何反應。當然,暫時他們是目無表情。
然而還有一種觀點,相信近期人民幣匯率的變化,倒不是人民幣在隨波逐流,而是中國央行貨幣政策主張的「微調」和「預調」,換個說法是主動的市場干預,目的是防範熱錢流入。
與熱錢相關的,是另一個數據,即1月中國外貿進出口數據。這個數據才叫超出所有人的預期,出口大升逾一成,進口更是強力彈升,其中最高彈升的是鐵礦砂,升幅達到三成三。
外貿進出口如此彈升,有些人懷疑是數據摻水,更多人擔心是出現了虛假進出口,中國商務部為之義正詞嚴地加以否認,還總結了外貿進出口急升的三大因素:發達國家經濟復甦的帶動、中國外貿穩定政策持續發揮作用、春節季節性因素的影響。
雖然官方否認,然而經濟界人士有更深入的分析,說不論進口還是出口,都有套利熱錢的影子。事實上,中國的進出口貿易數據,既有地方虛誇浮報的老毛病,又有中企外資借道貿易運錢的新問題。
問題只在於,中企外資借道貿易運錢進進出出做什麼,簡單來說,是中國有外匯管制,中國企業包括國企通常有把錢搬出去再移作他用的需要,而外資則有搬錢進來套利的動機。為此,虛假貿易是長期存在的。
問題只在於,貿易數據可能抬高對中國經濟的預期,又可能令熱錢大進大出,蘊積出新的金融風險。為此,中國央行透過市場來有所干預,不足為奇。只是對中國經濟,不能以大數據「真空」下的小數據爭議,就為之躁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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