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憶似遠還近,鏡頭拉到20年前。 父親一向望之儼然,不動如山,彷彿永遠不生病,但山有時也會有不期然的撼動。 突然,短短數日內,父親雙腿跛行無力,痛到無法端坐平躺,喬不到一種姿勢,可以稍微令他舒服一些,翻來覆去,徹夜難眠。母親見父親下半身日漸癱瘓,焦急無助,趁父親倦極暫睡,偷打長途電話給我。我漏夜請假,搭機回台南,直奔醫院。 急診處檢傷分類將我們轉診至骨科,醫師初步診斷為疑似椎間盤突出。 醫學中心全套標準流程,照表操課,結果無異常、無感染,脊椎X光也正常。醫師建議自費MRI檢查,終於找到病因,原來是第12胸椎長了個神經纖維瘤,在狹窄管腔內,不論良性、惡性,都壓迫神經。 所以,醫師說:「刀,非開不可;院,非住不可。」 被轉至神經外科接受手術。父親開刀房內孤軍鏖戰,母親,哥與我在外悠悠繫念。經過漫長的5小時,被允許入恢復室探望。 醫師指著玻璃瓶內的腫瘤,開心大喊:「你看,拿掉了!」我對那團猙獰贅物毫無興趣,只心繫父親,急問:「人呢?」醫師才趕緊轉個方向,手指父親說:「在那�。」 不同的立場,有不同關注的對象。醫病之間,貴能相互同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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