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入秋,又是一年一度的核桃收成季節。在大陸,核桃仁不僅可以吃,外觀佳的核桃還是把玩、收藏的珍品,脖子、手腕掛著的少說八百、一千人民幣,手裡的一對甚至可達上萬人民幣(約新台幣五萬),近年各地拍賣、出脫的價格愈來愈高,「炒核桃」幾乎成了全民運動。
每年此時在北京潘家園、十里河等舊貨、古玩市場,正是「文玩核桃」的交易季節,光大陸最大的舊貨市場潘家園,就有上百個店面或攤位。
「老闆,你手上那對賣多少?」「三千。」「少點賣不賣?」「不賣!」。在潘家園大棚下的攤主面對記者的詢價說:「別小看這對核桃,它顆圓、紋路如獅子頭,是上品。」
這些「文玩核桃」的攤位上,每對核桃都用塑膠套包起來,擺在最外圍的核桃最便宜,最少三百人民幣起跳,愈貴的愈靠近攤主,為防有人趁亂偷走,三千以上都藏起來,有客人點才拿出來。還有一些單顆零散的核桃,每顆約一百、五十,供客人自己挑選配對。
攤主說,從07年拍出十五萬八千元人民幣(約七十一萬台幣)的核桃後,「文玩核桃」又開始興起,並從北京蔓延至上海與全大陸。
但實際上「文玩核桃」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,從漢朝起,唐宋、明清都很盛行,在北京故宮博物院內仍保存著十幾對文玩核桃,上面標有某貝勒、某親王恭進的字樣,甚至乾隆皇帝還為其作過詩。
北京城有句老話:貝勒手中三樣寶,扳指、核桃、籠中鳥。這裡的核桃就是指「文玩核桃」。在清宮或民初的電影、電視劇中,經常可見達官貴人手中把玩著核桃。
攤主說,核桃一年只出產一次,好的核桃對個頭大小、花紋、品種等各項指標,要求非常嚴格,但能生出好核桃的樹不多,買的人多,貨供不上,價格自然愈來愈高。
核桃一般按對兒賣,一顆形狀對稱、紋路較好的核桃若賣到一千人民幣,一旦配成對,馬上跳到一萬人民幣。但給核桃配對是最費力的一件事,兩個核桃要能大小一致、紋理相似、重量相當,得靠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出現的概率很低。
核桃愈來愈貴,核桃樹自然也水漲船高,兩周前,在新疆喀什葉城縣的第四屆核桃採摘節上,當地一顆樹齡最長的核桃樹,結出的一公斤核桃拍出五萬八千元人民幣。
在北京郊區,許多種植核桃樹的農家都發了大財,核桃樹園都被收購商包了。每棵樹在五萬、十萬,甚至十五萬人民幣以上。北京昌平徐各庄的農戶說,這些收購商前一年就包下了樹,先付訂金,他們只負責把樹養好,結成的果實交給收購商。農戶透露,只要一棵樹能產出兩對好的核桃,收購商就能回本,但每年只能賭這一次,核桃長得好或壞,就不是他們的責任了。
收購商賭核桃樹,一般想碰運氣的民眾就「賭青皮」。玩家以較少的錢,挑選一對沒剝綠皮的青核桃,現場剝皮。運氣好時,只花幾百元就可剝出上千元以上的好核桃,可轉賣給攤商;運氣差時,例如大小、花紋都不一樣時,只能認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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